花开两朵各表一枝。 顾景之被请到书房,窦昌佑当着他的面吩咐管家,不准人在书房两丈之内出现,否则严惩不怠。 很快管家端一壶茶进来,“老爷,安排好了!” 窦昌佑颔首,摆摆手让他退下。 待脚步声听不到了,窦昌佑倒了两杯茶,先将其中一杯奉给顾景之,”侯爷请用茶。”他才坐下端起茶杯。 顾景之接下茶喝一口,然后意味深长地盯着他,“” 茶烟袅袅升腾,窦昌佑的眸光闪了闪,遂变得坚定,放下茶杯,整整衣冠,慢慢跪下对顾景之五体投地叩了三个首。 “哦!窦大人行此大礼莫非有事儿求助于本侯?”顾景之声音冷冽,却能听出几分戏谑。 “侯爷不必下官想必也知晓近几年雁门山以南地动蝗灾瘟疫,死伤无数,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,各地官吏依然横征暴敛,当今圣上宠爱妖妃醉生梦死 ,全然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。”窦昌佑高声述说。 “窦大人,圣上岂是我等能诟病的?”顾景之轻喝道,言下之意他也对乾泰帝甚为不满。 窦昌佑得了暗示说地更加慷慨激扬,“侯爷,此时的大汉国民生凋零,饥荒遍地,民变频发,山间湖泊之间的匪患更是多如牛毛数不尽数,亦有封疆大吏揭竿而起,各地叛乱烽火急剧蔓延,整个国家风雨飘摇,有大厦将倾之势。” 说到这儿窦昌佑停了下来,目不转睛盯着顾景之,缓缓开口,怕“侯爷年少英勇,雄才伟略,屡屡战胜胡人,功勋可昭日月,昌佑私以为,当世之英主无一人可出侯爷左右者。” 窦昌佑果然有投靠之意,顾景之心头掠过一阵狂喜,面上一丝不显露,他微微一笑,淡定从容道:“看来窦大人对本侯评价颇高。” 窦昌佑又磕了一个头,“然,下官认为泥腿子们是无足轻重的角色,他们的叛乱只是聚众打劫个富户,不过是蜉蛆撼树不足为虑。” “愈来愈多的人造反,各地官兵焦头烂额,怎么在窦大人看来是小打小闹?”顾景之的表情一直淡然不变,语调平稳。 “侯爷,天下以智者兵力雄长,只有侯爷这样见识深远,手握大杀器的人才有资格震撼大汉国的统治根基,毫不夸张说,其他叛乱之人全绑在一起也没有侯爷你一人的力量大。” 顾景之还是没显现出来动容,伸出双手扶窦昌佑,“窦大人说来说去便是游说我举义旗造反。可我顾家向来忠君爱国,国家逢难,当与国家休戚与共。”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,若是真忠君,理应大声呵斥而不是扶他起来,窦昌佑更加肯定,面对这个的大好时机,顾景之并不心如止水,必有问鼎天下之野心。他在等,出头的椽子先烂,他在等四方群雄互相厮杀,两败俱伤时在出手,以他手里的火器,必定能造一番伟业,最不济,北地收入他囊中不在话下。 顾景之忽然话题一转,“窦大人,本侯与四方城的知府有仇,意欲杀之,不知你能否替本侯出谋划策?” 这是要投名状来了。光说不练假把式,你杀个朝廷命官,给我手中留一个把柄我。顾景之眼眸深沉,意味深长地看着窦昌佑。 窦昌佑深思片刻,躬身道:“属下有一良策献给主子!” 书房外传来脚步声,“老爷,大公子过来了。” 窦昌佑的脸上显现出不耐烦,“让他进来!” 窦家大公子无事,续了茶便走了。 顾景之没有不悦 ,两个人低声研究窦昌佑的那个良策。 中途二公子也来了一趟,窦昌佑怒斥他没规矩撵了出去,顾景之似有微微愠色。 稍后不久窦夫人亲自来送点心走后,顾景之深邃的目光紧盯着窦昌佑冷冷说:“昌佑,你可知一句话: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!”